首页 > > 春种 > 第十八章、想不通

第十八章、想不通(2/2)

目录

“听说了啊,死的人叫马六,我跟他还有个几面之缘,好好地,说没就没了。”

“哎,你们说,这大半年的悬案了,新来的王大人能破吗?”

“嘿,要是人犯的就好了,你们没听说啊,这些人死的蹊跷得很,我听说不是人杀的,是鬼。”

“我也听说了,没有外伤没有中毒查不出死因,要是鬼害的,查不出死因也就不足为奇了。”

“会不会是吓死的?”

“不是啊,我听说这些人都是笑着死的,像看到了什么很高兴的东西——”

这时有人压低了声音,“我告诉你们啊,前几天真有人在城西看见鬼了——”

“谁啊?”

“是个城西的更夫杨二,疯啦,疯疯癫癫连人都不认识,话也不会说了,整天就重复一句: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新来的王大人还亲自带人去问了话,结果什么都问不出来。”

“哎,我听说城西那块闹鬼都好些年了吧?十年前城西的沈家一夜之间被烧为灰烬,沈府上下四十三口一个都没活着出来,打那之后,就有人听见沈府废墟那里有人哭,断断续续期期艾艾好不悲惨。”

“说来那个沈家也挺可怜,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一家子上下被烧的干干净净,十年了,案子都没破,越拖越久,一拖就拖到现在,该有的证据也全都没了,这案子就更没办法破了。”

“我也听说了,沈府被灭门的那一晚,南阳城连续三天暴雨,冲的整个南阳城都能闻到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那会儿我还小,弄得我好多年不敢吃烤焦的肉。”

“咦,好了别说了,吃肉吃肉,省得恶心!”

方天赐此刻的汗毛已经全部炸了起来,他最怕鬼了,一听说这南阳城有鬼便整个人都不淡定了,更何况还有那么惨的灭门案。

“丁策,这南阳城不会真的有鬼吧,要不我们别住了,今晚就上路好不好?”

丁长舒道,“没有鬼。”

“可他们都那样儿说了,那帮人都死的神不知鬼不觉的,除了鬼还有什么东西能做得出来?”

丁长舒道,“人。”

顿了顿,又道:“有人在装神弄鬼。”

晚上睡觉的时候外面忽然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方天赐抱着枕头一个人在房间里不敢动也不敢睡,满脑子都是白花花的鬼影子,最后终于按耐不住,靠近东侧的墙面,狠狠的敲了几下。

片刻后,丁长舒推开了房门,他衣裳穿的整整齐齐,并没有要睡的意思。

见到丁长舒进来方天赐便瘸着腿蹦了过去,正好炸了一个闷雷,方天赐扑进他怀中瑟瑟发抖,将他衣襟抓的死紧,“丁策,我跟你睡吧,我害怕——”

弄不清楚是怕打雷还是怕鬼,反正都怕。

丁长舒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道,“睡吧。”

丁长舒半抱半拖的将方天赐弄回床上躺下,从桌上拿起药酒,倒在手心替他按摩脚踝。

脚踝已不如白天时候那么疼,这会儿有些酸酸的、胀胀的。

见他衣衫整齐,方天赐问,“你怎么还不睡?”

“在想事情。”

“想什么?”

“马六。”

方天赐一阵恶寒,“你想个死人干嘛?”

“很多地方都想不明白,你想听?”

方天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丁长舒道,“偷马的人必定是在当日庙里的十四人中,趁我们不注意在火中加了弥勒香,而他不惧弥勒香的药性,在我们熟睡之后,冒雨赶走了凌烟姑娘的马车和我们的马匹。如果是马六,他为何要将我们的马送到南阳侯府?如果不是马六,那么偷马的人很可能是凶手,他的目的就是杀死马六。还有马六的死因,我看不出任何端倪,凶手为何要脱去他的衣物?是否衣物上有什么关于凶手的线索?”

方天赐瞪大了眼,“丁策,你不会想帮王大人破案吧?”

“不想,只是心头疑虑。”说话间已经替他揉好了脚踝,伤处热热的,麻麻的,不觉疼痛。

丁长舒摸摸他的脑袋,“睡吧。”三两下解除了外衫扔在桌上,方天赐已经在床上给他让出一块空地,便毫不犹豫的躺了上。

“方临,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睡觉的时候很不老实?”丁长舒淡淡道。

“啊?有么?”方天赐想了想,没其他的吧,就是喜欢睡觉抱着被子或枕头——

“难道——?”

“我抱你了?”

方天赐丝毫不绝羞愧,将那条受伤的腿直接搭在丁长舒的小腹,撑着脑袋笑嘻嘻的问道,“我总不会非礼你了吧?”

丁长舒定定看着他也不言语。

方天赐觉得甚是好玩,学着调戏小姑娘的样子挑起他的下巴,“小长舒,给爷乐一个。”

丁长舒面无表情。

“乐一个呗,你乐一个,爷就赏你一块糖。”

丁长舒目光下移,在他殷红的薄唇间流连,问:“你哪来的糖?”

“你乐一个就有了呗。”方天赐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干脆趴到他身上,两只手撑起丁长舒的嘴角往上一推,便呈现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

有多难看?

驴咧咧嘴都比他笑的好看。

“哈哈,我不行了,丁策,你太好玩了。”方少爷被自己的恶作剧逗乐了,伏在丁长舒身上笑的浑身颤抖。

丁长舒刚说着什么,便传来一声冗长低沉的闷雷,仿若在耳旁炸开。

方才还笑的停不下来的方少爷瞬间没了三魂七魄,捂住耳朵埋在他胸口瑟瑟发抖,丁长舒的胸膛起伏的厉害。

再一声惊雷传来,丁长舒将自己的双掌附在他手背上,雷声瞬间渐淡了不少。

丁长舒拉过被子把他捂住,方天赐就这样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晚上睡着了之后是怎么折腾的,一觉醒来已经横躺在了床上,丁长舒不见了踪影。

适时又听见楼下一阵叫嚷,一个十分耳熟的男生声嘶力竭的吼道,“爹,就是他们!来人,那他们抓起来!”

方天赐眼皮一跳,这声音不就是那个南阳侯的公子余让么。

赶紧披了衣服蹦着脚开门出去一看,好家伙,十多个人手持兵器将丁长舒和宗家兄妹团团围住。

再一看,余让身边站着一个身穿华服器宇不凡一脸正色的中年男子,这人应该就是他口中的爹,南阳侯余风回了。

方天赐住二楼,跛着脚也不敢下去,人多势众他也不敢嚷嚷,只能站在栏杆处观察着楼下的情况。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