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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Chapter 2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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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用食指指了指他的鼻子。

“不是梦到你生气。我特别想要梦到你。可是,梦到你和韩薇翡在一起,我就生气。你还给她擦眼泪,剁了你的手!”

说着,她抓住他的手臂,用自己软绵绵的手掌,对着他手腕不停做出“剁手”的动作。

脸上还满是气愤,嘴巴嘟嘟的,是不要太可爱。

他神色微变,嘴角带着笑意,问:“我什么时候给韩薇翡擦过眼泪?谁告诉你的?”

“就有。”她气恼道:“我自己看见的。在公寓楼下,你还带她上楼了。”

居一燃蹙眉想了下。

估摸记起来,韩薇翡唯一一次去他的公寓,是六年前。她在剧组里面差点被强.奸,吓得跑到他这儿寻求帮助。

为了解决那事儿,他差点把自己搭进去,还闹了一阵子的绯闻。

他低头看了眼,还抓着自己手腕在“砍”的姑娘,心里软软的。故意问:“你怎么会看见?那会儿,你不是在香港?不可能看见。”

她瘪嘴,“我就看见了。我跑回来找你,才看见的。”

原来。

她真的回来过。

“你都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她突然鼻子一双,眼眶红了,抬眸对上他的眼睛,神色委屈。

“因为我生气!我爸死了,你不安慰我,还挂我电话。去找你,你和别的女人回了我们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也是坏蛋。”

居一燃叹了口气,藏匿在心底六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曾经年少轻狂,总认为,是她甩了他,他断然不会舔着脸去找她。可是,她离开了六年,他的心也跟着空了六年。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没有她,不行。

真的不行。

喝醉了的人终于一头栽进了他怀中。

他抓着她手臂摇晃了两下,“醒醒。”

她一巴掌直接扇了过来,软软的手掌落在他脸上,不疼,反倒是有了真实的感觉。

他抓着那小手,贴在嘴边,亲吻了下。

再抬起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把人紧紧搂在怀中。又忍不住捏了下她粉嫩的脸颊。

“这磨人的小坏蛋。”

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拍戏,威亚断了,从高空摔下来,差点死了。回来的时候,发现你已经走了,整个人差点丧死。

恨不得一头栽进海里算了。

我曾经发誓,若再看到你,一定要掐死你。

我也曾经发誓,若你能回来,要用绳子把你绑在我身上。

这辈子,再不让你离开。

言诺的酒量一向很差。

毕业后,因为职业和生活环境的关系,几乎没有再沾染过酒。即便是在言辞面前,她也不喝。

五杯红酒直接让她倒头呼呼大睡,连梦都没有。

睡得倒是很不错。

被电话吵醒的时候,整个人晕头转向,在床头摸了好一会儿也没摸到手机。

终究睁开了眼睛,爬起来,沿着铃声,在梳妆桌上,找到了她的手机。

连号码都没仔细看,划过屏幕,接了起来。

“喂?”

“宝贝儿!还睡呢!”

言诺头有点疼,用手指用力捏了两下。听到这声音时,忍不住颤了下,将手机拉开了些。

“蒋少爷,你宝贝儿够多了。能不能饶了我?!”

每次都这样叫,听着都鸡皮疙瘩落一地。

蒋进在那边骂了声,“你个小没良心的。”

“找我什么事?”言诺头疼得厉害,没精力和他侃大山。

“听说桥村被台风祸害得很严重,房子都快被吹走了?”

“还行吧。昨天看着雨下很大,不过风没有特别厉害。昨晚倒是下了一夜,今天还要再看看情况。”

蒋进笑了声,“那就行。我都怕你被吹走了,见不到宝贝儿,我可要难过死了。”

“滚。不带这么咒我的。”

“那等这次台风过了,你村官也别做了。”

“嗯?”言诺这才清醒过来,“怎么了?”

“上次尤曼找过你,是不是?”

“嗯,找过。”

“她也找到我这边,希望我能放你几个月假,让你专心做向青阳那记录影片的事情。听说那边剧本和行程大致都排好了,先在桥村拍,完了回绍城,期间估计还得去南苏丹一趟。”

言诺扶额,揉了两下,“这个我倒是还不清楚,他们还没告诉我。”

“这几个月,你走了,我本来想先找个人填你的空。完了,你一年时间到了,也要走。不然乔意估计又往我这边杀过来了。我想,不如你直接撂担子吧。这几年,你也辛苦了,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我这边恰好有个小姑娘,倒是很适合当这村官,也是个医生,应该能胜任你现在的所有工作。”

言诺坐在大床中央,抬头看到窗户外面还在下着蒙蒙细雨,好似没有要停的样子。

心里有点烦躁。

“小诺,我知道,你在那个地方,是因为青阳。如果你是想为青阳做些什么,你做的这些,和你将要做的,已经足够了。”

蒋进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小诺,我之前说过,你不该老是为别人活,也该为你自己而活。”

她不是没想过离开这个地方。

不管是乔意的强制要求,还是言辞的好言相劝,她都能感觉到,他们很希望她能回去绍城工作。

“小诺。已逝之人已经离开了,活着的人更要珍惜。”蒋进难得苦口婆心劝说。

言诺听着雨滴不停拍打在窗户上,一下一下,心跳也跟着那节拍,有了自己的节奏。

她扬起了嘴角,心想:向青阳是她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也是她的救命恩人。这是永远不会变的。

往后,能为她做的,她都愿意去做。

“小诺?”那端没听到她的回答,又唤了声,“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听到了啦。”言诺回答,“蒋进,那你先这么安排吧。我自己的事情,我再看看。”

“终于呀。你要是不答应,我都怕过几个月乔意真的过来抄我家。你不知道,那姑奶奶最近见了我,都像恨不得往我心窝上插刀一样!”

“那可和我没关系。是你自己长得本来就很欠扁啊。”

“诶,不要老是说谎话,行不。本少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简直是不要太帅。我这么帅的人……”

他叽叽喳喳地说着,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言诺还没开口,门已经被推开。居一燃探身望向里面,“醒了?醒了,就下楼吃饭。”

那端的蒋进听到男人的声音,诧异问:“谁的声音?言辞吗?他去看你了?”

言诺回了句,“不是我哥。”

“不是言辞?!那谁在你家?”蒋进在那端好像激动地砸下了杯子,“宝贝儿,你不是背着我找男人了吧?”

“诶,你好好说话,我找男人,也不用背着你吧。”

“那你说是谁……”

他们在你一言我一语讲着,门口的人已经等不及,快步走进来。

拿走了言诺手里的电话,对那头说:“我是居一燃,请问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言诺坐在床上,抬眸看他。瘪嘴,心想:你这是请问的口气嘛?简直是要和人干架的气势啊。

蒋进也疑惑:“怎么是你?你去桥村了?”

“既然没什么事,那再见。”

说罢,“啪”地把电话挂了。随手扔给床上的人,口吻冷淡地说:“下来吃饭。”

言诺抓着手机,跳下床,拖鞋也没穿,跑上去问,“你做饭了啊?可是我家冰箱没菜啊。”

“我买了。”他低头看了眼她光着的脚,指了指床铺旁边的拖鞋,“穿鞋。去刷牙。”

言诺倒是听话,跑回去穿起拖鞋,走进浴室,刷牙洗脸后,跟着他下楼。

餐桌上摆放着三菜一汤,三荤一素,搭配合理。旁边还有两碗白米饭,看着让人觉得胃都暖暖的。

言诺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外面不是在下雨吗?你还出去买菜?”

“谁规定下雨不能买菜?”居一燃坐到她对面。

这种一说话,让人就想把他塞回娘胎的感觉,很不爽。但看在美味佳肴的份上,言诺决定不和他计较。

她捧起陶瓷碗,扒了一口白米饭。

香喷喷的米饭在口腔里绽开美味的温暖,让她忍不住“嗯!”了一声,眼睛发亮看向居一燃。

“你的厨艺还是这么好!”

居一燃夹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故意说了句,“厨艺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被甩了。”

对面的人顿了下,抬眸看他。

见他神色漠然,心有些沉了下来。

这两天,他们几乎一直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让她感觉像是回到了过去。

所以,她习惯性地会像以前相处那般去对待他。

可她忘了,他们已经分手多年,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比其他老朋友还多了一份尴尬。

对面的人突然安静下来,居一燃更是不爽,怪声怪气地说:“刚刚和人打电话,不是聊得挺开心的。怎么到我这儿,一句话都没有了?”

言诺夹了块排骨,刚想塞进嘴里,听到这话,也有点气恼。

没忍住怼了句,“我这不是甩了你,不好意思吭声,安静吃肉,免得让你想起伤心往事。”

“呵呵。”居一燃气得眼睛都红了,“你还真是大度。”

“一般一般吧。”言诺更是故意。

对面的人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问了句,“你还记不记得昨天和我说了什么?”

“不记得。忘了。”她回答得倒是干脆,“我一喝酒就断片,被甩的人不会不知道吧。”

“……”

居一燃咬牙切齿,真是恨不得掀桌子。

亏他昨晚感动了一晚上,想着今天煮点好吃的菜,让她吃饱饱的,再来谈谈复合的事情。

现在……见鬼去吧。

言诺这人脾气也大,别人给她三分薄面,她会以十分回敬。

像居一燃这种男人,要不是因为她爱得要死,分分钟都想把他塞回娘胎里去。

而且,关于当年的分手,不止是居一燃觉得不爽,她更是曾经难过了许久。

对于自己的伤口,人都有种本能,不想要别人去掀开它。甚至于想方设法地将它掩盖,不愿让人看见。

所以,她只能以这样的态度去回应有些咄咄逼人的居一燃。

这顿午饭吃得并不欢乐,两人相对无言。吃完了饭,居一燃甩手走了,直接上楼,回了房间,还把门甩得砰砰响。

言诺无奈垂下肩膀,去厨房拿了桌布来,收拾好碗筷,到水池边洗干净。

外面的雨一直没有停。

洗完后,她走到客厅,在沙发坐了会儿。

客厅桌子上的东西已经收拾干净,吃剩下的零食整齐地放在箱子里面,桌上没有任何垃圾,好像还特意擦拭过。

他一直这么能干,简直是典型的家庭主男,偏偏还长得这么帅,让人怎么能不爱。

要说有什么缺点,就是那张嘴,有理没理都不饶人。

她缩在沙发上,手托腮,苦思冥想了十几分钟,是真的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

当时她有点气他老是坑她,故意多喝了两杯,想着至少能回本。没想,喝了五杯整个人都跟被灌了铅一样沉重,脑袋晕晕乎乎的。

然后——

然后,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啊!

他问她记不记得什么?是昨晚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趁着醉酒,她把他强了?

不应该啊,今天醒来身体没有任何感觉啊。应该不是。

那还能是什么?

让他反应那么大。

他只不过和蒋进多说了几句话,至于气成那样啊?

言诺顿了下,突然挺直了腰板。

难道,他是吃醋了?

有可能!

以前,他每次吃醋也是这样阴阳怪气的!

言诺抓起桌子上的手机,穿着拖鞋噼里啪啦往楼上房间跑去。

她觉得,是不是吃醋,上去逗他一下就知道了。

刚跑到客房门口,举起手要敲门,言诺手里的电话响了。

她低头看了眼屏幕,顿了下,还是接起来,“喂?”

“小诺小诺!不好了!”黑村长在那边叫着,“向清欢那小子,和向和跑到山上去了。我老爹去找他们,从山上掉下来,摔断了腿。你快来我家,我现在背我老爹回去了。”

言诺一听,着急问:“两个小崽子呢?”

“哎呀,还没找到呢。那两个小子,这次被我找到了,非打断他们的腿不可。”

电话那端,黑校长远远说着:“行了,别说了。赶紧把我送回去,快去找他们。下午台风说是会更严重,待会被困在山上,就完了!”

言诺转身往楼下走,“行行行,我马上到。”

身后的房间门被拉开。

听到声音,她转身,朝站在门口的居一燃说,“黑村长说,下午台风会更严重,你在房间里休息,别出去了。菜也别去买啊!”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跑到楼下,套了件雨衣,穿好了水鞋。

居一燃走下来的时候,她都到门口了。

“你干嘛去?”

“向清欢和向和那两个小子跑山上去了,黑校长找他们摔断了腿,我得去看看。”

说罢,拉开门,冲进了雨里。

居一燃跑下来,“等着,我也去。”

声音被不停砸下来的雨声淹没。

他穿着拖鞋,刚往外面走了一步,便被淋湿了。他不得不往后退回房间里,站在原地,看着消失在雨中的背影。

心中很是担心。

暴雨席卷着整个世界,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将院子门口的铁门吹得砰砰响。

墙角的那排仙人掌也被吹倒,散落了一地的泥土,被雨水打湿,脏乱不堪。

他只看了眼这凌乱的世界,毫不犹豫转过身,跑到鞋柜边,找到他带来的外用拖鞋换上。又回头开始找雨衣。

整栋楼居然没有一件雨衣!

他双手叉腰,气得直咬牙。

看了眼外面的狂风暴雨,简直跟子弹一样,不停地砸下来。

他走到门口,从桶里拿出昨天从向太阳家借来的雨伞,打开,撑在头顶,跨步走了出去。

第一天来的时候,言诺是直接将他往家里带的,连介绍都没给他介绍过这个村庄。

但这并不能阻挡他去找她的步伐。

他沿着门前的陡坡,疾步往下走。

很快找到了村里的唯一一间便民店,跟店主问了路,顺利找到了往村长家的路。

沿着狭窄的巷子走到了尽头,他看到了一栋四层楼。在门口敲了敲铁门,许是雨声太大,压根没有得到回应。

他迟疑了下,自己走了进去。

桥村的房子建筑内部结构基本差不多,进门是大客厅。他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看到他也愣了下。

他扫视了一圈,发现里面没其他人了,而这个男人坐在那里,脚上还涂着红药水。

他很快明白,询问:“请问是校长吗?”

那男人长得很黑,憨厚憨厚的样子,转过身,打招呼道:“诶,你好,你好,大明星。”

他招了招手,“快进来坐。找小诺的吧?”

居一燃走过去,问:“言诺不在这里?”

“她和我儿子儿媳妇去山上找人了。我那调皮孙子,带着向和跑山上去玩了。那两个小子真是坏透了,都说了台风要来了,他们还往山上跑,说要去救小鸟。我去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他们两个。刚好遇到山上有个旧电杆断了,把我绊了一下,差点没把我这老腿弄折了。”

“电杆断了?”居一燃的脸简直比外面的天还黑。

“对啊。也不知道什么电杆,老高了,断了掉下来,把树都压倒了。”

想到她昨晚提到过,有个小女孩在台风天出门,被吹走,挂在电线杆上,被电死了。

心里更是担心得直打鼓。

“是哪座山?”

校长看他脸色不太好,宽慰道,“不用担心,就村头那座山,也不怎么高。是现在下雨,路比较难走……诶诶,大明星,你去哪儿?你知道路往哪儿走吗?你找小诺……诶诶诶,我找人带你去啊!”

居一燃哪里还有心思听他说完,转身往外跑。

校长说得那座山,坐车进村的时候,他看到过,很自然记住了地方。

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进山,绕着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找到山上的路。

外面的风很大,雨伞几乎没法撑,他干脆把雨伞收起来,快步往山上走,边走边叫着言诺的名字。

回应他的却只有不停呼啸的风和席卷的暴雨。

虽然知道有其他人一起,不会真的出什么大事。但她不在自己的视线里面,他终究不放心。

此时此刻,还是这种天气。

他走在泥泞的山路上,四周的树木沙沙作响,雨水不停砸在身上,他觉得全身冰凉,双手开始颤抖。

如果找不到她,怎么办?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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