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儿八经的第一百一十九 ..（2/2）

楚汐瑶提壶替楚怀霖斟上热茶，楚怀霖毫无所觉，目光对着台中众人，也不随人移动，只对着那一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又过许久，秀到中场时，楚怀霖像是想通了什么，转目望向楚汐瑶，意味深长地刚要开口，冷不防一阵咳嗽：“咳咳咳咳咳”

程涟笙一惊起身，忙上前轻抚他的背，替他顺气。楚汐瑶则取出一方锦帕，递到他手上，嘴唇抿得紧紧的，看起来忧心不已。

楚怀霖接过以帕掩口，又咳了片刻，方停下来喘气。

“要不要先送父王回去？找御医看看？”程涟笙皱着眉小声问楚汐瑶道。

楚怀霖抬头见她二人一脸忧容，反倒欣慰地笑了笑：“不妨事，你二人不必紧张。”说着，抬抬手示意她们坐下：“坐吧，父王有话与你们说。”

二人依言坐下，楚怀霖慢慢吁了口气出来，缓过一阵，方目含笑意地望向她二人，缓声道：“你们，早些走吧。”

程涟笙闻言一怔，下意识偏头看楚汐瑶，见她咬着唇眼眶泛红，陡然明白了什么，连忙道：“父王，乌先生说我们有一年的时间”

“不可。”楚怀霖却在此时打断了她：“那死老头的话不可尽信，为免生出变数，你二人当早走为好。”

程涟笙抿了抿唇，一筹莫展，一个命数已足够闹心，现下又来个变数，这命数变数的，实在叫人焦心。

“可”

程涟笙刚张开嘴，楚怀霖又摆摆手将她的话语中止：“父王此生无甚憾事，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瑶儿，既入后世可避命数，那你二人便莫要再久留了。”顿了顿，看着她正色道：“父王将瑶儿交给你了，你必要替父王照顾好她。”

程涟笙僵硬地点点头，哽了一声：“是，父王。”

楚怀霖抚了抚须，转而看向楚汐瑶，温声问道：“待我儿过完生辰，便随驸马往宁国，可好？”

楚汐瑶低垂着首，久久没有开口。楚怀霖看着她，心酸难言。静默了片刻后，他伸手拉过二人的手，交叠在一处，如安抚般轻拍了拍，口中低声叹道：“入了后世，你二人要好好过日子。”

楚汐瑶缓缓闭上双眼，泪水自微阖的眸中沁出，濡湿了睫毛。

沉重的气氛一直延续到大秀闭幕，直到二人回到府中，方有所好转。

府中下人知公主与驸马归来必要梳洗，早已备好了沐浴所用的热水，楚汐瑶尚有满头珠翠要除，便让程涟笙先去洗了。

分明已

是接近立冬的深秋，可程涟笙却热得浑身是汗，连精神都有些恍惚起来，勉强支撑着格外疲惫的身躯，走到浴池去沐浴。

过了许久，程涟笙才洗净出来，脸被热气蒸得红通通的，像发烧似的，衬着她略有些睁不开的双眼，慵懒迷蒙，颇有种说不出的妖异气息。

“涟笙，可是身子不适？”楚汐瑶看她举止异常，连忙迎上前去，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我头晕”

程涟笙哼唧了声，脚步不稳地往床榻走：“汐瑶，让白夜来帮我看看，是不是又发烧了。”

楚汐瑶脸色微变，却也没有再说什么，急急忙忙将白夜唤了来。

程涟笙倚靠在床榻旁，脑袋里嗡嗡作响。待到白夜入室为她诊脉时，她已是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能瞧见白夜嘴唇翕动，似是与楚汐瑶在说着什么。

视线慢慢下滑下来，入目的是楚汐瑶的皓白手腕。

那手腕很细，程涟笙想着，倘若她此刻握上那节手腕，会不会轻轻一折，就能将它折断。

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程涟笙忽然浑身颤了颤。

楚汐瑶瞧见了，伸手过来抚了抚她的脸颊，眉眼间写满了担忧。

然程涟笙却在此时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楚汐瑶神色一惊，面色倏然煞白，程涟笙并不清楚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但从楚汐瑶与白夜面上的表情来看，这一攥该是不轻。

她分明想松手的，可手却像控制不住似的，仍紧紧抓握着楚汐瑶的手腕，不放。

她的意识涣散，浑身都在发抖，最后连如何倒下去的，也不甚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e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