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十二）（2/2）

最终递到瑟伦手上的是一小条信纸，艾森将一些名字誊写在字条上，没有规律，像是随手记下，瑟伦当然晓得这张纸条只是个范例，父亲在告诉他名单还有很多，被放置在不同书本的不同内页中，他们分散开来不算什么，但聚在一起，肯定大有用处。

艾森的眼神中染上欣慰，他很高兴瑟伦的脑袋能跟上他，这样就不需要解释很多，他不想把精力浪费在口舌上。

“他们本该在广场上被斩首。”艾森说，没有怜惜也没有别的情绪，他谈论的是一桩买卖，而非人命。瑟伦想知道这些死刑犯去了哪，如果他们没被落下的闸刀夺去生命。但艾森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闭上嘴，他会告诉瑟伦，但他必须先听自己讲。

艾森继续道：“司法院每年会定上千人的罪名，其中三分之一会被处以死刑，落在司法院手上死不死都是一回事，你没必要露出那副表情，何况真正需要斩首示众的犯人太少，这个项目不过是国王用来震慑民众的手断，更多的死刑犯是在监狱里就被磨了脖子，用裹尸布一卷，埋在荒郊野外随便哪个挖好的坑里，然后写一份相应的书面记录。不过究竟死没死透，就要看人脉有多广，死刑犯可不是个好名头，稍微有些是非观念都不会想让死刑犯活着爬出坟墓，不过也有很多人为了活着，心甘情愿卖命，拿捏他们也不是很难。”

“可是父亲，你要那些死刑犯做什么？”瑟伦注视着对方把纸条夹回书里，又摆在众多的书籍中间。

“因为我发现他们活着或许会更有价值。”艾森朝他笑了笑，问，“你不是一直想担下更多担子吗？”

瑟伦点了点头，努力忽视心底那一小撮抵触情绪。

他不喜欢的东西，艾森都会好好藏起来，也正是如此，艾森背后堆积了太多秘密，等到瑟伦想要尝试了解的时候，已经晚了。

“记录在案的死人比失踪的活人更能掩人耳目，我让你记在脑袋里的那些商业往来以外的多余账目，每一个都对应着相应的名字，瑟伦，那就是他们带来的利益，他们比‘活人’更讨喜，各种意义上。”

瑟伦呡着嘴唇，听到艾森的描述，他已经知晓艾森要告诉他什么。瞒了那么久的秘密，终究被他知晓，但他无法感到开心。所以艾森选择隐瞒是正确的，如果没有国王直白的将血淋淋的残酷放在他面前逼他熟悉，他可能在听见父亲说出那个字眼时就惊慌的逃离开吧。

“角斗场”艾森说。

国王在一笔抹除奴隶贱籍后，还禁止了以奴隶作为主体的娱乐形式，包括角斗这个最为流行也作为残暴的娱乐项目，奴隶们被关在铁笼里与野兽或是同类搏斗，赢了就能活着出来，给主人带来巨大的财富，输了就会把命给赔进去。贵族之间的游戏总是血腥又残酷，这样的娱乐唤醒了他们被金钱和权力麻痹的神经，他们喜欢这样暴力的感官刺激。

上流社会最爱的无非就是做些下流事。

比起惊讶，瑟伦到觉得这是艾森会做的事情。国王用角斗场来震慑政敌，父亲倚靠角斗场牟利，或许这就是兄长在做的事，压着法律的底线，在暗处挑衅。贵族们禁不起撩拨，一点手段就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掏出钱包。

“你一点都不意外。”艾森看着瑟伦，眼睛里多了些许好奇。

“意外的。”瑟伦纠正他，“只不过我相信父亲的选择都有你的理由。”

他深吸着气，拉起了父亲的手，说：“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不喜欢那样的地方，但我想替你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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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坑没坑，卡文了，计划是这一章内把兄长私营角斗场的事情抖出来，但是怎么都觉得太快了，可能是因为之前都在日常小甜饼，突然就切主线，怎么写怎么尬，就……一直搁置到现在。

不能再咕咕咕了，对象催了好多次，我良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