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盏（上）（1/2）

清晨七点钟，蝶恋花的冬季营业时间。一个通常情况下早晨七点之前基本见不到人影的店长，还有一个通常情况下早晨八点之前起不来床的小员工，所以开门的责任就落到了这位任劳任怨的老员工身上。

映入眼帘的不是那副刻在脑海里的街道，而是一张令她感到有些惊愕的面孔。“早上好。”

“早……”白木兮突然把门把筵桠丫吓得不轻，一时之间缓不过来神。

“你看起来精神有些不太好，昨天晚上没睡好吗？”白木兮瞥了她一眼，将“正在营业”的挂牌挂在门边。

不知所措的筵桠丫站在门边轻微地点了下头。昨天夜里对于她来说很不友好，从公园回到家里算是很晚了，却没有丝毫的困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硬是睡不着。

“睡眠不好的话，一整天可能都会没有精神哦。”除了开门时的惊讶，白木兮并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意外：“吃早饭了吗？”

“我……”筵桠丫抬头看着白木兮，四目相对，心中莫名发虚突然之间不知道要说着什么。

将店门整理好，能看出来白木兮的心情很不错。“我知道你来这里是有事情，但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无法参与。所以说——要吃点东西吗？店长出门处理事情去了，估计最晚中午十二点钟回来吧。”

“那我等到中午的时候再过来吧。”筵桠丫微微点头，转身就要离去。

“来都来了，就别这么急着回去吧。想必你在这里也站了一段时间了吧？”白木兮背对着她，抬头看着店里的天花板：“我可以告诉你别的事情，比如——怎么让店长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七点三十分。“哒哒哒——”楼梯上传来沉重的步伐，像是扛着一个地球，让人不禁担忧楼梯会不会塌陷。

白木兮扭头看着头发乱成一团糟的孟湫焉，随口问道：“你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

“昨天晚上睡得早。”孟湫焉打着哈欠，迷瞪的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睁开：“还有就是……我饿了。”

“等下就可以吃饭了，你先去洗漱吧。等会儿我再给你梳头发。”

“哦——”孟湫焉伸了个懒腰背着一个看不见的地球上楼去了。

白木兮去隔壁的醉花阴拿了早餐，这已经成了习惯，一日三餐都是如此。封乐忆和琴音簌并不在店里，昨天说是帮忙看别的店去了。

“你要吃什么？”白木兮看向筵桠丫，“小笼包、蒸饺、油条、豆浆……”

“都可以。”每次坐在这里，筵桠丫都会或多或少有不自在的感觉。

“那你喜欢什么就吃什么吧，我去帮湫儿把头发梳一下。”将早餐摆好放在桌子上，白木兮递给筵桠丫一副碗筷后就上楼去了。

五分钟后。眼前刮了一道疾风，隐约间似乎还有残影出现，筵桠丫刚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孟湫焉。对方皱着眉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又揉了揉眼睛，还是诧异着脸。

“傻看什么呢？”站在孟湫焉身后的白木兮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不认识了吗？”

“没什么。”孟湫焉摇了摇头，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

整个早餐时间鸦雀无声，就算是咀嚼食物的声音也很小，气氛异常的尴尬。吃完了饭，白木兮和孟湫焉把餐具收拾收拾，端到隔壁醉花阴，过了十几分钟才回来。

“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坐在筵桠丫对面的白木兮目光炯炯，“店长是想告诉你事情的经过的，但是无奈于繁杂的规则不能主动告诉于你。”

“所以——”白木兮盯着筵桠丫的眼睛，似乎是想要从她的眼睛中读取到某种事物。

半晌，也没见筵桠丫给个回应。坐在一旁的孟湫焉按耐不住，她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认真的神色：“所以你必须要表明态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些没有用的纠结！”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就直接说出来啊，拐弯抹角是什么意思？委婉含蓄又有什么用？你不说出来谁知道你到底在想着什么！”

白木兮满脸诧异地看着孟湫焉，她的语气逐渐暴躁，由开始的述说变成了责备。“别人的话对你很重要吗？为什么别人说了什么你觉得就是什么呢？你就不会反抗一下吗？”

看到沉默不语的筵桠丫，孟湫焉可能是认为她默认了自己的话。奇怪的笑容爬上孟湫焉的脸庞，将她的语气都改变了许多：“反反复复，来一次走一次，你自己不觉得这样很可笑么？”

“湫儿！”白木兮抓着孟湫焉的手，目光凌厉地瞪了她一眼。面带歉意扭头对筵桠丫说道：“抱歉……她的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湫儿！你怎么可以对别人说这样的话！快给人家道歉！”白木兮的眉宇之间带着气愤。此时的孟湫焉让她想起了去年中元节的那天晚上，不安的情绪萦绕在她的心头之上久久不能释怀。

“啊——”孟湫焉突然失声大叫一声，像是才意识到什么，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目光呆滞，面容惊愕的筵桠丫眨了几下眼睛后摇了摇头。“不，你说的很对，也许别人的话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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