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分分和和(2/2)
就在他们几个大人在屋子里商量着该如何处置这几个孩子的领养问题时,少司命的母亲,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年仅两岁多一点点的小孩子,正静静地躺在炕上,熟睡着。然而,她的两个舅舅甚至都没有看这个年幼的小女孩子一眼,仿佛她完全不存在似的。
当时的场景真是残忍而又凄凉啊!在那间小小的土坯草房里,大人们正在分孩子,讨论着谁该把这些孩子带回去抚养。而这一切的起因,仅仅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个家瞬间失去了女主人,孩子们也从此失去了自己的家,只能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住在别人的家里,仰人鼻息,看人脸色过日子。当他们生病的时候,没有母爱的温暖呵护,有的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病痛的折磨,苦苦地支撑着那脆弱的身体。当他们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面临重要抉择时,由于缺乏家庭的支持和引导,他们只能无奈地选择那条看似简单粗暴却实则前途渺茫的道路。
这便是那些失去家园的孩子们的凄惨宿命,他们宛如风中的残叶,四处飘零,无依无靠,居无定所。这便是寄人篱下的悲惨生活,无论怎样拼搏,都难以寻觅到真正的归属感。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岁月如梭似箭,这五个孩子自母亲撒手人寰后便各奔东西,彼此失去了联络。然而,命运的巨轮却在二十年后再次将他们紧密地缠绕在一起。这二十年的漫长岁月里,他们各自在艰难困苦中砥砺前行,心灵承受着普通孩子难以承受的苦楚。在亲情的光辉面前,他们既如饥似渴地渴望着那份久违的温暖,又感到万念俱灰,因为他们深知,这一切都不过是镜花水月般的奢望。尽管有亲人的存在,但他们却无法像其他家庭一样阖家团圆,共同营造一个温馨的家。无家可归的岁月里,他们浪迹天涯,饱受痛苦和疾病的摧残。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如惊弓之鸟般惶惶不可终日,生活对于他们而言,充斥着无尽的艰难险阻和磨难。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娘的孩子本就已经足够可怜,而杜洛姓家的孩子们却更为不幸,他们不仅失去了母亲,连父亲也离他们而去。在这茫茫世间,与他们血缘关系最近的人,恐怕就只有他们的舅舅了。当时分孩子的时候,赵桂芝的弟弟站出来说道:“娘亲舅大,这个责任既然杜洛家人不想承担,那么就让我们少司命们自己家人来养育少司命们的孩子吧!”柏林听了这话,心中一阵酸楚。他看着躺在小炕上的少司命的妈妈,那张苍白而憔悴的面容,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生前的痛苦和无奈。
赵桂芝的尸骨尚未寒透,她的尸首还停放在家里的门厅里,而柏林却还要指望着赵桂芝的两个弟弟来帮助他安葬她。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啊!杜洛家的老人这时又发话了:“既然赵桂芝和少司命杜洛家人是原配,那就让她和少司命那早去的儿子合葬吧。”柏林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默许了。
料理完赵桂芝的后事,柏林又马不停蹄地去安排杜洛家的四个孩子被领养的人家。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他才稍稍松了口气。然而,当他左手拎着自己的行李,背上背着年幼的少司命的母亲,艰难地回到杜家时,却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柏林虽然目不识丁,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宛如那未开化的蒙昧之人,但他却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恰似那精雕细琢的宝玉,为人处世极有城府。他的四个妹妹,在他的精心安排下,犹如那盛开的花朵,纷纷嫁入了良善之家,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柏林为了两个家庭,可谓是殚精竭虑,默默付出,犹如那辛勤的蜜蜂,不辞辛劳,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这两个家庭,从未有过丝毫懈怠。然而,尽管他付出了如此之多,却并未得到相应的回报,仿佛那被遗忘在角落的尘埃,无人问津。甚至,连一个能够安慰他的人都没有,恰似那孤独的行者,独自在荒漠中徘徊。但柏林并未因此而心生怨恨或不满,他始终保持着一颗善良而单纯的心,宛如那清澈的湖水,宁静而深邃。他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回报而生气,恰似那豁达的智者,看透世事的无常。在他看来,这些都是他作为长兄和丈夫应尽的责任。既然长兄如父,那么他就有责任安顿好兄弟姐妹的生活;既然深爱着赵桂芝,那么他就有义务让她过上幸福安稳的日子,恰似那执着的守护者,坚守着自己的信念。
柏林宛如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内心纯净得犹如白纸,没有丝毫杂质。他质朴善良,宛如春日里的暖阳,温暖着周围的人。然而,命运却如恶魔一般,对他如此不公,自幼便剥夺了他父母的庇护。他从未对命运的不公有过半句怨言,尽管病魔如无情的狂风,残忍地夺走了他妻子的生命,但他却默默地承受着这沉重的丧妻之痛。他就是这样一个坚韧而单纯的男人,他那俊朗的外表仿佛是上天赐予他的珍贵礼物。然而,当柏林拖着如千斤重担般的行李,背着孩子,犹如迷途的羔羊般回到那个曾经属于他的家时,却惊觉这个家已被他那如豺狼般的弟弟霸占了。他小心翼翼地将行李轻轻地放在炕上,正准备与弟弟商量一下自己未来的去处,他那如泼妇般刁蛮的弟媳妇却在家里如火山爆发般大吵大闹起来。柏林的弟媳妇不仅对他口出恶言,如毒蛇吐信,甚至还将他那满载着回忆与温情的行李如垃圾般扔到了街上。那是柏林已故的妻子赵桂芝生前用爱与心血一针一线精心缝制的行李,原本一尘不染,如今却被弃置在满是尘土的街道上,仿佛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显得如此落魄与凄凉。
柏林的弟弟杜柏富的媳妇,那副嘴脸,简直就是把柏林父女俩当作瘟疫一般,避之唯恐不及,她的所作所为,犹如一盆刺骨的冰水,浇得人心寒无比,又让人无可奈何。即便这个家是柏林给予他们的,她也如那蛮不讲理的泼妇,坚决不允许柏林父女出现在她的眼前。然而,杜柏富的内心深处,似乎还留存着那么一丝尚未泯灭的良知。想当年,他从部队转业回到家中时,他的婚姻大事以及他的家,无一不是由他那如父兄般的哥哥亲力亲为操办的。尽管他自私自利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但他终究还是无法忍受邻居们如芒在背的指指点点和那如潮水般汹涌的闲言碎语。于是,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在自家那简陋得如同鸡窝一般的小草房旁边,七手八脚地搭建起一个摇摇欲坠、破败不堪的窝棚,权当是给柏林父女一个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