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军阀混战:风云突变(2/2)
暴雨突至,厅外旗杆上的“周”字大旗被劈成两半。当电报员颤抖着递来最新战报时,周鸿宾正用军刀削着指甲,刀身上倒映出他猩红的眼——孙不才的死讯确认了,但更骇人的是,密报里提到的“青铜狼首”,竟与十年前血洗陈家堡的杀手组织标志一模一样。
惊雷炸响的刹那,他忽然想起孙不才 st letter里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当心戴瓜皮帽的书生”。此刻窗外,一个戴瓜皮帽的身影正穿过雨幕,袖口露出半幅暗金色的麒麟刺绣。
雨幕在瓦当聚成帘幕,瓜皮帽下的八字胡蹭过周鸿宾耳际,声音低得像毒蛇吐信:“青龙峡伏击时,孙帅亲卫看见总统府秘书长扶着个戴面纱的老妇登上装甲列车。”这人指尖轻点桌面地图,指甲缝里还沾着未洗去的烟膏黄,“前日截获的密电码本,正是苏瑶陪嫁的《璇玑图》残页。”
周鸿宾咬碎后槽牙,铜烟嘴在掌心硌出青痕——十年前他火烧苏家药行时,分明看着那女人被乱枪穿胸。檐角铜铃突然狂响,他盯着八字胡袖口的麒麟纹,想起父亲被毒杀前,书桌上也摆着半块染血的麒麟镇纸。
“邪教?”八字胡阴恻恻笑起来,从长衫里摸出张皱巴巴的黄纸,上面朱砂画着扭曲的骷髅头,“滇南‘尸蛊教’的人上个月在边境用活人炼蛊,正巧缺百具童男童女尸首。”他指尖划过“总统府”三字,“若传出付显母子拿婴胎炼邪术...西北军残部怕是要生吃了他们。”
窗外传来梆子声,已是三更天。周鸿宾忽然抓住对方手腕,触感竟像晒干的丝瓜瓤——这人竟是个阉伶!八字胡不躲不闪,任由他翻开袖口,露出腕间青色刺青:三枚首尾相衔的毒蜘蛛。
“十年前苏瑶的贴身丫鬟‘蛛儿’,被打断手脚丢进护城河。”阉伶咯咯笑起来,从领口扯出银链,吊坠里掉出半片带齿痕的耳坠,“您瞧,这珍珠粉还混着她的血呢。”
周鸿宾松开手,倒了杯冷茶灌下肚。远处传来零星枪声,是巡逻队在处决逃兵。他盯着黄纸上的骷髅头,忽然想起孙不才临终前拼着最后一口气写下的“苏”字——原来不是“叔”,是“苏”。
“让尸蛊教的人扮成难民混进城西粥厂。”他抽出钢笔在地图上画了个猩红圆圈,笔尖刺破纸面,“三天后总统府开仓放粮,你亲自盯着...事成之后,给你琉璃厂那间官窑铺子。”
阉伶叩首时,瓜皮帽滚落在地,露出头顶三寸见方的秃斑——那是当年被苏瑶用烟袋锅子砸的。他拾起帽子时,袖中滑出半封密信,落款处“影子内阁”四字被雨水洇得发糊。厅外更夫敲过四声,周鸿宾忽然叫住他:“那青铜狼首...究竟是谁的人?”
阉伶扶着门框的手顿了顿,阴笑混着雨声渗进青砖:“等苏瑶一死,大人自会知道。”话音未落,窗外突现几点幽绿磷火,正是尸蛊教豢养的“引魂蝶”。周鸿宾摸向腰间手枪,却发现枪套早已空了——不知何时,八字胡手里多了把勃朗宁,枪口正抵着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