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杏花转Ⅰ（杀夫案重写！）（2/2）
死者：年过30。小有钱财的药材铺老板。
萧玥心思一转，写张纸条，悄悄递到韩少司跟前。
韩少司看她一眼。她退回自己的位置。
韩少司传刘大伯：“你来说说。”
刘大伯脸上表情复杂，突然开口，像是拿定主意！“回大人，我怀疑姓孙的杀我侄儿，我没有乱说！本来事涉我侄儿家事，我本不想说出来的——
但！这是生死大事！我侄儿就是要怪我，我也要为他申冤报仇！”
他看了看丹娘：“这女子不守妇道！和她表哥孙三郎有染！”
此语一出，堂上和堂外都哗然！
跟来的邻居中有一对中年夫妇，那妇人对其老公说：“看吧，我就说了。”
韩少司拍惊堂木！众人闭嘴！他看向刘大伯：“你接着说。”
刘大伯恨：“我知道此事时，当时就让我侄儿休了这女子！我侄儿人老实，还说什么，她也不容易……上个月，我侄儿说她终于有孕，让我别再介怀，好歹还可以重新开始，过上有妻有子的平安日子！”
刘大伯：“这女子忘恩负义！当初若不是我侄儿出人出钱，她老子早就死在外头！
大人，我来时已经想过了，这女子一定和姓孙的有勾结！她就算没杀我侄儿，也事涉其中！请大人明察！”
此时周铁上前，也递给他一张纸条。
韩少司看看丹娘，突然冷厉一句：“刘氏丹娘，你伙同奸夫杀害亲夫，还不一一招来？！”
这一声喝问如平地惊雷，满堂皆惊！
萧玥也愣住！
三）
丹娘吓得跪坐地上，脸色煞白，竟连话都说不全了，一时之间天旋地转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韩少司让人来唤醒丹娘。
丹娘悠悠醒来。
看着脸色煞白的丹娘，韩朗说：“刘氏丹娘，你来说说，你成婚多年很少回娘家，就算偶尔回去，也从不过夜。为何昨晚例外？”
丹娘不语。他也不追问，看向堂下，问一个司吏：“药材铺伙计何在？”
司吏推着一个胆小的小伙计上前：“去，好好回大人话。”
韩朗：“是你来报案的吧？你说说你们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小伙计：“我，我娘昨日生辰，我就回去了。今早辰时初才回铺子。我比掌柜娘子先回来，因为一直在前头铺子做事，所以第一个发现的……并不是我。后来掌柜娘子回来，我听见一声尖叫，跑去后堂就看见娘子倒在地上哭……然后，然后……”
韩朗：“说清楚点。掌柜娘子倒在哪里的地上哭？”
小伙计：“刘掌柜那间屋子外面的地上。”
韩朗：“然后你进屋，发现刘掌柜吊死了？”
小伙计点头。
韩朗：“你平时都歇在铺子里，昨日你回去，是谁允准的？”
小伙计：“掌柜娘子。”
他看看丹娘：“我们掌柜娘子是极好的。她得知我娘生辰，还随了一份礼，让我带回去。”
韩朗：“你何时离开铺子的？”
小伙计：“店里打烊后。喔，我们打烊约在酉时末（晚上7点）。”
韩朗：“那时刘掌柜在家么？”
小伙计：“在的。”
小伙计突然有点要说不说的样子。
“大人，我们掌柜前几日抓错了药，有些愧悔……他，他这几日都在喝‘醉八仙’……”
他看看一旁的刘大伯：“方才来时，掌柜大伯一直说是那孙三郎杀了我们掌柜，可是……可是因为我们掌柜连日里都喝‘醉八仙’，我走的时候，掌柜还没醉，说是我不在，怕铺子遭贼，让我出门时把铺子上锁。
掌柜说，反正他也不出去，明日也是迟迟高卧。掌柜娘子若回来，她自有钥匙开门。我们这铺子前院连后院，就一个门。我今早回去的时候，那门是锁着的啊。”
小伙计不再开口。
刘大伯心急，想说什么，韩朗示意他闭嘴。
韩朗看向丹娘：
“刘氏丹娘，你再来说说，从你娘家城东玉柳坊回药材铺，就算你走得极慢，半个时辰（1小时）也尽够了。你是如何从卯时初刻（早上5点15）就离开，辰时初（早上7点），足足走了半个时辰多三刻（一小时零45分钟）才到家的呢？”
韩朗：“让本官来猜一一猜，你是在等小伙计去开锁？”
韩朗语声转厉：“那个时候，你手里到底有没有钥匙呢？或者说，你，你们只是想让人知道，那门是锁着的，没人能进去，你夫君就是想不开自缢了？”
丹娘哭泣！仍然不语！
韩朗：“你夫家大伯说得没错。你和你亡夫成婚五载，你夫生前盼子，就算受了天大欺辱，怎么在你好不容易怀孕的当口，舍得离你母子而去？这大大不合人之常情。”
他语声转厉：“刘氏丹娘，你莫非要告诉本官，你腹中之子不是你亡夫的？”
此语一出，堂上堂外再度哗然！
围观百姓中，隐有“恶毒淫妇”之类的字眼传出！
刘大伯呆住！
丹娘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终于崩溃：“不！大人你莫要胡说！这孩子是我夫君的！我——我以性命发誓，这孩子是刘家子孙！我若有半句谎言，教我死无葬身之地！”
她忽然回头，看向刘大伯：“他大伯，我家夫君最是敬你，我公婆去世后，他什么事都和你商量！他接手药材铺后，铺子生意越来越好！你不也夸过他？
他会不知道这孩子是他的？”
刘大伯看向韩朗，有些尴尬：“回大人，其实我也……但我侄儿生前的确说过，让我不要乱想，这孩子的确是他的。”
韩朗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那道光一闪而过！
他冷冷看一眼丹娘：“看来你的确没有杀人的理由了。”
他表情森然，再度突然开口：“钥匙呢？你的钥匙在哪儿？”
丹娘神情闪现一丝慌张，她在身上找了找：“我……没有……许是我太害怕，这钥匙不知丢哪里了。”
韩朗：“听说孙三郎也去了药材铺，后来跑了。恩，本官派人去传他了。这人一事无成，胆子又小，明明知晓你二人丑事邻里或许察觉，还跑去现场——
他是想把钥匙还给你吧——”
他此语一出，丹娘身形一晃！
韩朗：“你腹中之子是刘掌柜的又如何？你二人勾结，串谋杀人，你是在回娘家的途中把钥匙给他的是不是？
他拿了钥匙，半夜潜入你家，给本就喝醉的你夫再下迷药兑酒，灌他喝下！这才能顺利将他悬于横梁，踢走踏凳，做出自缢现场！
你还不知道吧，我司中仵作验尸，不是只验一次的。
仵作已验出死者胃中有迷药！
你夫心中郁结，喝‘醉八仙’也就罢了，你难道要告诉本官，他就喜欢喝掺了迷药的酒么？
你不认也无妨。总有法子让你开口的。来人哪，上拶（zǎn）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