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对视（2/2）

贺佳音见罗西一直盯着她看，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纸巾擦了擦嘴。

“我长得很好看吗？干嘛一直看着我？”不知道女生被人看久了会害羞的吗？抱歉，罗西并不知道。

罗西慎重地点点头，十分认真的回答:“是挺好看的……很可爱……”

贺佳音心里一阵狂喜，虽然她是一个不怎么在乎外貌的人，但听见有男生夸她还是有些小小的骄傲，当然还有些羞涩。

“真有眼光……”她对上罗西的眼睛，碎发下那双平静的眸子里尤如一滩清冽的泉水，干净的见底。他的嘴角还是保持向上的角度，看来，罗西也挺爱笑的，以前她还一直以为罗西是个板着脸的怪物呢。跟老蒋一样，是个怪物。

罗西也呆呆的看着她，视线里的人儿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随意扎起，两颊旁留着些发丝修饰着有些婴儿肥的脸蛋，灵动的大眼睛正望着他，鼻翼边浅浅的小雀斑是青春的象征，她那微张的唇边还有些碎屑没被擦去，呼出的热气带着桃心酥的味道。

湿润的空气中飘来食堂午饭的香味，混合着刚吃完的桃心酥的味道，很好闻，周围是同学们争论题目的声音，还有黑板擦拂过黑板的声音，可这时，他们俩什么都听不见了，世界多安静啊。两双未沾世俗的眼睛没有掩饰没有物欲。

两人对视许久，终是铃声打断了这短暂而尴尬的时刻。

贺佳音赶紧转过头来，她刚刚真是着了魔了，竟然一直盯着罗西的眼睛，而此刻她感觉到脸颊到耳朵的部分都灼热起来。

罗西也听到了胸腔里那颗跳动地没有规律的心脏的声音，一上一下仿佛要跳出来。他抽出语文书赶紧打开，以掩饰自己有些慌乱的心跳。

语文老师是个有着少妇风韵的女老师，每天穿着不重样的衣服，不过不画粉黛。她今天穿着墨绿色的长裙，勾勒出她那半老徐娘的好身材，染着浅红的头发披在肩上，举手投足之间有种贵妇的韵味。

不过俗话说的好，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个让全班男生大饱眼福，全班女生实名羡慕的老师讲课确实不咋地。

所以贺佳音跟班里其他女生一样，半趴在桌上了打量她，并想象着日后自己能否穿上这些美丽的衣服。

贺佳音看着语文老师凹凸有致的曲线，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一点点起伏的胸口，重重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罗西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

贺佳音对着他的目光翻了个白眼，继续去看那些枯燥无味的文言文和古诗词了。

唉！青春啊？她以后才不会回忆起如此苦逼的高中生活呢！课间去躺厕所，回来的时候桌上堆满了新鲜出锅的试卷，还带着墨水的味道。每天被老蒋进行心灵鸡汤的灌养和劈头盖脸的责骂，那A4纸上鲜明的分数和排名经常能把她从美梦中吓醒。

可贺佳音不会想到，多年以后她多怀念当时的自己啊！可以坐在教室里无忧无虑地刷题，不必去理会世俗和生活的重担；可以在忙里偷闲的时候将偷偷藏的言情小说拿出来看几页，顺便向老天祈求有个如书中男主角一般的王子来爱自己；还可以趁着旁边的人不注意偷偷看他几眼，看他用纤长的手指解出一道道题目，看他微抿着嘴思索用哪个方法最简单，还可以嘲笑他为语文试卷上的作文想到的一个个土到暴的题目。

可在岁月的洪流前，所有人都显得那么无力，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