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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格跟陆清和来往并不多,但是圈子里关于这个男人的手段倒是道听途说了不少,出手果断狠辣,不留情面。
当年白清明的父母出事以后陆家老爷子陆西城一病不起,外界各种言论传的满城风雨,股价暴跌,整个陆氏都进入了寒冬。
陆清和上位以后,这位年轻的掌门人以超越他父亲的凌厉手段将陆家从危局中拯救出来,短短的两个月,陆清和这个名字就成了一座令人生畏的丰碑。
对于这个回答,白清明没肯定也没否定,韩格对他的性格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这只能说明他刚刚的回答不全对,韩格突然想到了什么,犹豫道:“妹控?”
早些年白清明的母亲陆知渔还活着的时候,人人都知道陆家有个小丫头不能惹,陆家老爷子对这个女儿格外的溺爱,掌上明珠一样的养着。
陆清和就更不用说了,明明是那么铁血手腕的一个人,却几乎要把这个妹妹宠上了天,只是事情过去了太多年,韩格一时竟没想起来。
可谁知这娇生娇养的公主后来竟然看上了一个不算特别优秀的年轻人,也就是白清明的父亲白钦,还不顾父亲跟哥哥的反对跟他私奔了。
白清明十岁那年,一场车祸夺走了这对苦命鸳鸯的性命,陆家跟白家的梁子也就从此结下了。
“恩,你知道的,我母亲的死始终是陆家心里的一根刺,以陆清和的性格,他本该荡平白家,这对于他来说甚至不用费什么力气。”
“我回到了陆家,跟白家划清界限,所以他不动白家,这是他对我做出的让步。”
暮色西沉,余晖映在这个男人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无比的清醒,白清明端起酒杯,把满室的清辉打碎,“白家现在由我姑姑打理着,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我只希望我爷爷能够安享晚年,至于其他的,不是我能勉强的。”
白清明站起来,把空掉的杯子还给韩格,摆了摆手告别:“走了,我还要去接时小遇下班。”
韩格接过杯子,看着他走上楼去取他的旧衣服,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纵然他跟白清明是十多年的朋友了,但很多时候,他也看不透这个男人。
白清明一身背心裤衩摇晃着回到店里,他脑子想着时遇,想着韩格跟他说的话,他发现他终于也遇到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十丈红尘困尽芸芸众生,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终,这世上最难把握的,也就是这人心了。
摊儿上还没有什么人,解九正在张罗着把桌椅板凳摆出来,正是饭点儿,各家各户的烟囱里都往外冒着点点青烟,天色渐暗,烟火众生。
解九抬头看见了白清明,往他身后看了几眼却发现他竟然一个人黑着一张脸回来了,不接受了:“哥,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我姐呢?”
白清明被他这一声拉回了现实,愣了一下便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哟,新衣服?别说,还有那么点帅。”
解九有点不好意思,腾出一只手挠了挠头,“我姐买的,哥,你怎么不去接她一个人回来了?”
白清明双手抄兜,盯着解九上下打量了几眼,啧了一声,冲解九挥了挥手,转身朝巷子口走去,“店里交给你了,我去接你姐。”
白清明到时遇公司楼下的时候她已经在门口等他了,看起来似乎是等了有一会儿了,他温声唤她的名字,看见她像一只小鸟一样小跑向他。
时遇有点儿委屈,“你怎么才来,下回不等你了。”
两人刚认识那会儿,时遇可不会这样跟他撒娇,她独立,冷静,就算是跟陈明生分手也只是难过了那一次,等她想清楚了,想明白了,就彻底放下了。
白清明笑着朝她伸手,时遇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的握住了他的手,白清明眼里笑意更甚,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头认错:“公主大人,我错了,是我不好来晚了,为表歉意,请您吃大餐可好?”
“不要。”
“哦?那你的意思是,肉偿?”
时遇:“......”
“我的意思是,今天我请客,我发工资啦。”时遇嘿嘿一笑,踮脚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先去把你这头发剪一剪,都遮眼了。”
夜色里时遇一张小脸笑靥如花,白清明柔声道:“遵命,我的公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