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银质的格网5（2/2）

代表俞义的“那个东西”并没有在流畅的运转。凌何凝视着它，没有任何指引的，自然而然的，确认了感受到的“那个”是处在异常的状态。

硬要说，硬要去理解，凌何回想自己的所感，“它”像是一个小型的智能机械，亦或是拥有像人一样智慧的引擎？“它”将所有的功能和气息都收敛到最低，一刻不停的去修复自身的故障，那个正在运转的仿佛某个系统般的东西……

凌何的脑袋快炸开了，他实在不知道应当如何详细描述和解释自己的感受，目前的发现让他惊愕到无法动弹，无法感知自己的躯体。这是凌何面对他人感受他人时，从没有过的——没有任何“人情”味，只有规则的“机械”感。

凌何仿佛一个盲人，又像是只变异的蝙蝠，在用无人所知的声波去探测周围。许久许久的思索后，凌何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忽略掉，为什么感受不到俞义。那个在俞义“内里”的东西，已经将自身完美的隐藏，或是完美的契合于整个环境中，这个契合延似乎伸到无限远，包容俞义，包容这个隔间，包容凌何和俞青兰，包容这座医院，包容整个土星城群，甚至可能包容这片宇域，甚至可能更远……

凌何本应该能在进入这个环境的边界时感受到，但凌何不知如何去质疑，或许，从他出生起，就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想到这一层，凌何在惊愕的同时，竟产生了一丝介于敬畏与畏惧之间的情感。

继续深究自己的感觉，凌何的脑海里呈现出一个巨大魔方，其上有数不清的方块，但那个大魔方“缺失”了一角，也不能算作缺失，而那本应该和谐相处的一角却被一个更小的魔方补上，缺失掉的是与整个魔方相衬的运作规则。

这一大一小嫁接起来的两个魔方颜色一直在变换，始终无法将颜色完全适配到某种一统的规则。这情形给凌何一种很不舒服感受，连没有强迫症的他都也产生了一种十分强烈的欲望——想将这个东西整理流畅。

凌何在意识中接近，尝试去梳理在他脑子里出现的那一小团乱麻，那一小个诡异另类的魔方，因为凌何发现自己似乎能影响到它，是本能的觉得自己能影响它，然后凌何就这么行动了，他开始用意念勉强改动那块小魔方。

在某一刻，凌何愕然发觉自己意识中周身的一切，不再像自己往常思索什么时那样模糊，而到了一个完全不同世界！也不能称的上是异世界……拂面而来的是带着植物气息的微风，脚下是春天傍晚时的草原，其上长满了外形完全一致的草，这片碧绿或碧蓝的草原延伸到看不清的远方，而天空完全是傍晚时夜空一样的深蓝色，但看不到丝毫的星光。

在这个单调的世界中，有个巨大的事物充斥在凌何上方，那是一个由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圆环组成的机械球，每个薄薄的圆环看起来都像机械表里的齿轮，但并没有轮齿。它们聚在一起，悬在那个球型空间内多轴运动，紧密的组成了那个机械球，远看像只恒定的球，细细看去，其上所有的地方都在运动，转动，嵌套，交错，环绕。

这些圆环紧密到没有分毫的缝隙，但整个系统运转流畅，几乎没有一丝的冲突和碰撞，除了一处——那是由数百个个大小不同的圆环组成的菱形区域，它在机械球的表面做“M”形的移动，而且似乎在时不时颤动，虽然勉强跟的上整个大球的运转，但明显异于其他任何部分。

凌何抬头望着这颗巨大无比的机械器，他确信，那块菱形区域是在不停的颤动，不仅如此，每一次的颤动，这块区域内的圆环都会改变一次其内在的运转规则，但仍无法适配上整个机械球的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