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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6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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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假借着周末去图书馆的功夫, 燕溪都要偷偷溜去下边的资料查阅室, 兴高采烈地打上一个小时。往后更是变本加厉,开始学了和同学用学习成绩打赌, 拿了他们的借书卡, 连着打上两三个小时这才恋恋不舍地收手。

燕丽雯去接孩子的时候偶尔会偷偷瞧见, 毕竟燕溪在干坏事这方面确实不算特别有天赋——但她一想到儿子平日里的压力, 就忍不住走到电梯口去悄悄等候。

她不是刻意要陪读的,不过何大玮不允许燕溪周末和同学出门玩。

如此疏漏之下, 燕溪就像获得了新生, 在得以喘息的时间中宣泄着自己的烦闷, 学习反而蒸蒸日上了起来。

不过也确实算是何大玮的功劳, 儿时的高压教育硬是把燕溪训成了一个学习能力极强的小孩,接受起各种新事物的理解速度都比一般同龄人要快上许多。

但是, 没有不透风的墙,在何大玮发现燕溪居然偷偷玩游戏之后, 对他的管制日益严格, 后来甚至发展到了禁止他参加各种课外活动。

燕溪不得不在初三下学期卸任了电竞社社长的职务,专注于“正经的学业”。

韩裕卿对他事迹的了解总体还算正确——初中的燕溪, 带着校内的电竞社在省内连着拿了两年的第一,到了高中, 更是受到了学校电竞社的关注。

燕溪按捺不住游戏的吸引力,再次悄悄回到坑中。这一回, 他一下子就搞了个大事——

在下学期的一场市内比赛中, 他再次和队友一起拔了头筹, 并连着稳坐了几场比赛的MVP。在这等战绩加成的条件之下,终于有职业战队发现了这样一个“不务正业”的学霸,朝他抛出了橄榄枝。

然而,对于燕溪而言,狂喜与绝望只有一线之隔。

在这个问题上,何大玮稳稳站在了他选择的对立面。不论燕溪如何软磨硬泡,使尽了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用过的招式,依然没能改变对方的一丝想法。

到了最后,燕溪几乎是哀求着他稍微去了解一下这个方面,同时请求对方让他好歹去尝试一次——体验一下也好。

何大玮给出的依旧是冷冰冰的两个字:“不行。”

终于走投无路的燕溪,在母亲的阻拦下哭得声嘶力竭。

他从来都没有向对方求过任何事情——除了这事之外。

在静静地思考了三天三夜之后,燕溪做出了他这辈子第一个最大胆、荒谬的决定。

第二天早晨九点,学校老师向他的父亲打了个电话,问:“何溪今天没来上学,是怎么回事?”

何大玮这才意识到不对,离了岗位,和请假的妻子燕丽雯一同疯狂地寻找起了自家的儿子。不过,燕溪倒没有干出离家出走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当晚,坐在客厅里流泪的二老,等到了自家逃学了一天的儿子。

他倚在门上,大口喘气,一半是累的,一半是紧张的。手里紧紧握着一份战队合同。

燕溪看见二人先是松了口气,而后便闭紧了双眼,咬紧牙关,不论被问了什么都不开口。

他记得自己被一脚踢到了玻璃茶几的边角上,额头重重磕在上边,染了腥红色的液体。

燕丽雯哭着质问他为什么突然变了,不听爸爸的话了。燕溪却始终没有开口。以他对电子竞技的了解程度,他很清楚,一旦自己这回放弃了机会,至少英雄联盟的电竞生涯就彻底断送了。

所有的电竞俱乐部都会内部通气——不会在一块钢板上浪费时间。管你多有天赋,是块怎样有潜力的璞玉,只要你不愿意被开采,就永远只是一块没有观赏价值的原石。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体力、思考速度的下降,会直接影响未来的职业生涯。

燕溪中途曾经晕过去一次,再次苏醒的时候,看向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两点有余了。

燕丽雯抱着他流泪,何大玮坐在沙发上抽烟,眼中尽是很子不成材的痛色。

“这种东西上不得台面,”何大玮对他说的第一段话是这样的,“我问了一下,这个职业的寿命非常短,就跟那些运动员差不多。你现在16岁,可以有力气参加,可是你26岁的时候,36岁的时候,你该怎么办?”

“而且,如果你是去练体育,我勉强也就认了,好歹你能强身健体,以后出来搬砖也不会维持不了生计。可是玩游戏算什么?天天对着电脑,眼睛迟早瞎掉,你以为你能坚持多久?”

燕溪压抑着晕眩感,说:“我会继续打下去的。”

何大玮瞥了他一眼,眼中的痛色叠了一层怒火:“我也会继续阻止你。”

“丽雯,别理他,”他冷声呵斥,“你儿子现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都是叫那种东西给害的。国家就应该下令把这种东西禁了,别祸害青少年。让他滚去房间反省,我已经给老师发信息请假一天了。”

燕溪几乎是被母亲扶着,跌跌撞撞地走回了房间。燕丽雯眼中含泪,用毛巾给他擦掉额上的血迹,又看见儿子身上的淤青,心疼得说不出话。

但最后,这个原本满腔柔情的女人,最后还是坚定地站在了自己丈夫的那边。

燕溪在床上睁着眼睛。

他想了很多东西。课堂,书本,作业,课外题……这些充斥了他前十几年人生的玩意,除了优异的成绩,究竟还给他带来了什么?

燕溪想着过往他们的家庭相处内容——如无意外,都是何大玮和燕丽雯轮着向亲戚明面谦虚,实则炫耀着他的各方面成绩。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而是全家人的脸面。

还得多亏何大玮从小给他不加筛选就逼着他念的文学名著。

燕溪从床上坐起来,坐到书桌前,翻起了那本被他翻来覆去看得页脚起皱的《月亮与六便士》。

“我们每个人生在世界上都是孤独的。”

他在摘抄本上,用整整齐齐的应试专用正楷字细细誊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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