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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算了,回头我再跟她确认。”严升想起将她从公司支回来,到底令她不快,“听她的吧。”
“是。”
魏小江的大姨妈来了足足七天,这是什么概念?
他顿时对女人的生命力有了史无前例的、突飞猛进的认识。
哪个男人这么流七天的血还活着?
难怪女人的平均年龄更长,感情都是每个月锻炼出来的。
这七天,魏小江恨不得死在床上,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他操心的,就算有,也没有痛苦的大姨妈令人绝望。
严升每晚都陪着她睡。
魏小江被他抱在怀里哄着,差点以为这是自己亲爹。
哦不对,他亲爹从来没有这么哄过他。
夜色朦胧中,严升启唇问:“生日,想怎么办?”
魏小江挪了挪屁股,“随你。”
严升又问道:“礼物呢?”
“随你。”
严升不说话了。
魏小江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真的随你。”他抬手搭在严升胳膊上,两人都穿着睡衣,丝滑趁手,“没有其他意思。”
严升握住她比衣衫还滑嫩的手,“那就不要随我,跟我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
魏小江输了,他以为当年的魏四少哄女人已经是业内高手,严升这种不露痕迹的情话,才他妈要命。更要命的是,换任何一个人说这种话,女人都不可能信。
偏偏这句话从严升嘴里说出来,还真的像那么一回事。
见鬼了。
“那就不要杀人了,也别做犯法的事情。”
魏小江坏心眼地想,怎么样?分分钟打脸,呵呵。
严升将手臂伸到于青棠脖子下面,将她揽到怀中,侧身在她耳边答应,信誓旦旦地道:“好。”
魏小江只觉得耳朵一痒,“真的吗?”
严升轻笑,想起自己每次问真的吗?她都要伸手捂自己的胸口。
这回轮到他抬手盖在她的胸口:“真的。”
魏小江忽然意识到,自己胸口不是平的,靠,吃豆腐。
他把严升的手拉开,“睡觉,睡觉。”
“嗯。”严升在夜色中勾了勾嘴角,浅笑。
大姨妈彻底离开那天,魏小江恨不得开一瓶红酒庆祝下自己满血复活。
然而,想到红酒的颜色……
算了,放过自己。
严升一天比一天忙。
魏小江留意到,严家来的人越来越少,几乎是很难看到之前那样一帮人聚在一起。
他一直搞不懂,严升到底是不是要直接干掉李飞齐。
还是不知不觉地搞死在某个阴暗角落?
这天在书房,魏小江忽然听到客厅一阵吵闹。
他抬头,只见严升沉稳道:“你别出来,我去看看。”
魏小江点头,见他走出去,又不放心,悄悄走到门边出去。
只见灯火通明的大厅里,两帮人在对峙。
为首的人,是严升口中常称呼的老三,大声道:“升哥,你在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魏小江远远看见严升走过去,将挡在前面的兄弟拨开:“老三,这么晚了,不用陪嫂子吗?”
老三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到沙发里,“你叫我女人嫂子,我不就是你大哥咯?升哥,别这样,我担待不起。你只要在四堂门一天,你就是我老大。”
严升走到他习惯坐的单人沙发边,施施然坐进去,摆手,自己这边的兄弟全部站到后面。
老三见他丝毫不惧,也挥手,让自己的兄弟往后退。
管家适时送上两杯茶,客气得仿佛老三是来上门做客。
“升哥,我直说了吧,那批玉石,你给老四不给我,偏心偏得叫兄弟难堪吧?”
老三不客气,直接喝了口茶,粗鲁地随口吐掉茶叶沫子。
魏小江不敢站太近,整个人落在阴影里,从于青棠的记忆里也挖不出太多有用的信息,只记得这个老三脾气躁、话多。
那天他第一次见到这些人,也是这个老三话最多。
严升架着腿,端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和绽开的茶叶,“不患寡,患不均。”
“我呢,道理没有升哥你懂的多,但是做事情,也一样拼,升哥,你这么办事,总要给我一个说法?”
老三将茶杯丢在桌上,杯子一抖,茶水溅出来。
严升,对身后的人抬手。
那人微弓腰,去听他的吩咐:“阿昌,叫兄弟们去睡觉。”
阿昌一扫老三,“这……”
“去。”严升笃定地道。
阿昌狠厉的眼眸从老三身后的打手脸上一一扫过,“是,升哥。”
阿昌带着七八号人从客厅出去,他落在最后面,走两步回头看一眼。
最后人都出去,他自己斜倚在大门外,点了支烟,朝着夜色浓重的空中呼出一口浊气。
老三看一眼孤身坐在自己面前的严升,“升哥,什么意思?你这样,传出去,多难听?我一个人,大家要打要杀,势均力敌才是真的。”
严升扬眉,淡笑,道:“家里最近有好事,动武,不像话。”
老三似乎听出点什么意思,对手下道:“那你们也出去吧——”下面的人就要走,却听老三继续道:“去给昌哥点根烟,不然昌哥见一个灭一个。”
“好的老大。”
刷的一下,厅里只剩下两人。
严升道:“老三,如今你手底下也有人,也是一群小弟的老大,莽撞呢,归莽撞,别叫他们看了以后有样学样。”
“什么意思?”老三陡然站起身,低头看着严升,重重哼一声,“不会!我不会跟你一样不公平。”
严升也没动,手里还拿着茶杯,“老四前一阵有批货被人黑了你知道吗?”
老三耸肩,“他办事那怂样,被人黑了不是很正常?怎么?你这是补偿他?拿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严升道:“老三,既然我能补偿老四,也能补偿你。还是你希望兄弟们互坑?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
老三也不是不懂这道理,但就气不过,“那批货,我一早就在准备了!升哥!你要补给老四,你不能动我盘子里的东西!到底是谁不讲道理?”
严升望着对面黑色真皮沙发上的一个白点,淡淡道:“老三,到底是谁盘子里的东西?你再说一遍?”
他的口吻平淡极了,要不是老三见过他当年敢当着四堂门于老大的面勃然大怒、决然杀人的样子,真还以为他是随便问问。
老三不自然地咳嗽一声:“不管怎么样,这批货色,我就要了!升哥!”
严升摇头,眼神落到被他打翻一滩的水渍上,“你心急,急了十几年,还是这样。”
“不心急那还是我快刀岳老三?”老三倒是颇为得意的哈哈一笑。
沉默良久,严升终于开口道:“那这次,你的刀就再等一等。”
老三这下琢磨出点别的意思,“升哥?升哥!你做男人的能不能这么墨迹,你在打什么算盘?”
严升笑了,眸光在水晶灯下一转,厉、狠、讽,徐徐闪现,又似波澜过后,平静无风,“三天,老三,等三天怎么样?”
老三大呼出一口气,挥手朝外走:“我不管的升哥,我那刀快起来藏不住,三天,多一个小时,我都不等!”
阿昌站在门边,目送人出去,匆匆走进来。
“升哥……”
严升拧拧眉心,抬头看他,反而笑了:“怎么?你最近越发紧张。”他站起身,拍拍阿昌的肩膀,“别绷得这么紧,去休息吧。”
“嗯。”阿昌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了。
魏小江正准备开溜,却见严升走到门廊处:“躲什么?”
声音带着笑,魏小江也笑着回身:“没躲啊。”
严升忽然加大步伐冲过来,魏小江浑身一愣,被他一把压在书房门上。
一个浓烈的吻,劈头盖脸地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