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北境风云（11）（1/2）

第八十三章北境风云（11）

“好想同他们一起下去痛快淋漓的杀一场。”司少羽有些艳羡的看向下方脸颊沾血的岑见生。

“没想到老岑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打起架来居然这么疯。”

别人都有攻有防，就连丁觅看起来鲁莽也是攻防兼备，偏他一往无前，根本不加防御。

他实在话多，应从年又要牵引两百多位秀才的文气冲入云霄，阻挡所有越过武举中举者防线的妖兽，十句也会不了一句。

但他说话的时候，应从年都会回头看他一眼，小小的回应都让司少羽热情不断。

燕承礼其实想说那些低阶妖兽他一个人就能杀个片甲不留，何必从年费心费力，还有不长眼的一直喋喋不休。

他只得到一个温柔又坚定的对视。

应从年心道：“这是责任。”

燕承礼：？从年要和我眉目传情吗？

他得到一个纵容又温和的目光，还有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只一眼就让他心神一颤，像翻涌的潮汐，又像无波澜的古井。

“岑见生！”

猛虎利齿之下，是细白的脖颈。

这声厉喝尚未落地，塔上的领导者已经挥手一道防御，替地面的人挡住了攻击。

司少羽一颗悬着的心落回原地，可担心过后，就是刺激，血脉沸腾。

“真的好像去。”

热血上头，说完司少羽就后悔了。塔上少他一个确实不是大事，只是看其他人蠢蠢欲动的神色，就知多少人打着一样的主意。

他下去了，应美人还能拒绝别人吗。

不能。

司少羽正欲开口，就听应从年道：“武举中举者一百零三人，当有人力竭时可作替换，或死伤过半，文举中举者下场相助。”

这是规定。

他目视前方，日益锋锐的眉眼带出强烈的攻击性，不像文弱书生，更像腥风血雨里的将军。

“杀与守，杀有杀的热血，守有守的责任。不止守搏杀的人，更是守城里没有武魂的百姓。

百姓没有血性吗？他们世代生活在西河县，为了亲人更有生命的韧性。可只有当我们全军覆没，他们才能拿起武器。”

这是规定。

瞭望塔下是血与尘，丁觅新换的流星锤沾满了妖兽的，同伴的血与肉。

贺弥之踏过岑见生挥出的剑刃，正面迎击血口大张的猩红巨蟒。

第一次的合作无比默契，掉落的巨蟒头颅即是见证。

每人注意到天色渐晚，只有第一个灵力枯竭的人擡头时才看到星空漫天。

他身上乱糟糟的，被文气裹着回到瞭望塔。

同时司少羽感到一股大力的推力，他接替了力竭之人。

站了一天的身体发出卡擦卡擦的声音，紧握的拳头里是漫溢的灵力。

“老岑，贺兄，我来啦！”

像是冲入羊群的狼，眨眼不见踪影。

数度日升月落，几次力竭之人想替。应从年掩护杀了三天终于坚持不住的岑见生回塔休息。对方一到塔上已经没有半分力气，躺在砖石上手指都无法擡起。

夜晚的月冷寒侵骨，等待多日的月晕环环相扣，如同实质。

冷白色的一束月光碾碎尘埃与时间，注入高台上不屈的灵魂。

像是透过长久的时光，应从年看到了人类与妖兽千百年的抗争。

你死我活。

月光下，无穷尽的妖兽也出现断层，身量渺小的人类疲惫不堪。

像是新月，又像一个”凹”字，排列成鱼丽阵法。

应从年想起一首沙场诗，借此时文气，层叠的月晕带来丰沛的灵力，念来正合宜。

这也是案首的作用，带领所有人院试中举者，调动文气直达天听，以诗词镇压妖兽。

“平明偃月屯右地，薄暮鱼丽逐左贤。谷中石虎经衔箭，山上金人曾祭天。”

如同一双大手摆弄着棋盘上的黑白子，森林前方原本站在场外的人也回归棋盘，做厮杀的兵。

滚滚尘烟，血与肉爬满了地表。

寒月高挂，见证了这一次人族的胜利。

有铺坠而来的星辰和诗而来，落在高台四角，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防护网。

月色寒光披上高高的桑塔树，如同牢笼，笼罩在妖兽森林之上，与瞭望塔上的防御网遥相呼应。

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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