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深入（2/2）
来者显然失态于魏晶的回应，但毕竟能白拿钱嘛，他还是咳嗽了两声伸手接过了那叠纸钞，熟练地边数钱边自言自语：“啧啧，居然还藏了这么多，没想到啊。”
魏晶想这不废话么都是我的钱，不过一会儿就能拿回来了。
“既然你不是来找钱的话，那你是来找人的吗。”魏晶注意到了来人拿钱的左手，小指的前两节是金属制成。
“对呀兄弟，我还真是来找人的。”既然收了魏晶的钱，那人也不好装聋作哑，“听你刚才的话，你好像和那个小婊子有仇来着？”
“嗯，”魏晶含糊其辞地回应道，“那你也是来找她的吗？”
“不不，那小婊子已经到我们手里了，现在我来找她妈，要是当着她妈的面把她给干了，那才有意思呢。兄弟你觉得呢？虽然不知道你跟她什么仇，不过这样够解气了吧。”
魏晶琢磨着这小子还挺好骗，几百来块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这下只差找到蒋莉莉了。
“那可够爽，到时候算我一份，不过还是先找到她妈再说吧。”
魏晶再一次蹲下，那车辙在离开了这堆破布之后便消失了踪迹，如果是在光线充足的地方没准还能通过地面铁锈上的刮痕来判断这两人的去向，不过鉴于目前魏晶手里只有个手电故此作罢，但这不代表这他就此失去了线索。
“对了老兄，你们是什么时候逮住那个小婊子的？看样子她是拿板车推着她那表字妈走的，一个小时前这边刚被AW封锁，她应该没法把她妈藏多远才对。”魏晶知道这小子一定对这附近很了解，所以由他来对这附近能藏人的地方来一一排查是能最快找到蒋莉莉的方式。
“逮住也就半夜的事吧，当时还听到这底下有轰隆轰隆的声音，估计是哪里的旧管道把不知道啥时候的陈年废水排出来了，也不知道哪个倒霉鬼会被冲跑。”
“那行，估计那老娘们也跑不走，这附近要是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都有可能在里头。嘿嘿，今晚有的爽了。”但魏晶说完这话后那家伙却不为所动。
“怎么了？”魏晶见状问道。
“不是，那些地方估计都有AW的人在排查了，这里还算安全所以我才来的，既然不在那大不了无功而返呗，何必去冒这个险呢。”
“这个……要不干脆我来对付那些警卫？反正最近也挺不爽的，是该发泄一下。”
那家伙听闻此言立马慌了神，说：“别吧兄弟，现在回去还能爽爽，真去找那帮家伙的麻烦怕是连小命都丢了。”
“怕啥。”魏晶扶着右边的墙壁站了起来，一指头将那块片锈蚀过心的钢板戳了个对穿，“他们五十个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对手。”
“那那行，到时候你先上，要是情况不对我可救不了你。”
废话真多啊，魏晶不耐烦地让那家伙去带路，他便屁颠屁颠地去了，只是在看到那些巡查的警卫时还是缩在一边。看来刚才那一指头虽不能叫他心服口服，至少也能让他稍微听话一点了，接下来只需要把这附近全都排查一遍就行了，只是委屈了那些警卫……不过这关魏晶什么事呢？他又不关心。
“嗨。”魏晶靠着墙朝着三人一组的警卫走过去打了个招呼，由于光线不足，那些家伙没能认出魏晶来，不过就算认出了八成也会是一个反应——直接掏枪指着魏晶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魏晶直接一步上前，将彼此间短短数米的距离瞬间拉近，“送你们！”他抓住其中一个警卫的枪，没选择去夺下来，而是直接将他整只手拧到脱臼，“带薪休假！”魏晶一个转身顺势又将他扔向了另一个警卫，他俩的脑袋砸到了一起，发出了一声让人胸腔震动的闷响。而剩下一个警卫也反应过来，对着魏晶连连开枪。
AW出品电弧枪的原理是通过某种射线给目标上堆叠电荷，但出于安全的考量，这把枪虽然致命，但有效射程只有三米，而且，转身之际魏晶直接从那件外衣下钻了出来，数道不可见的射线直接在那件衣服上起了效果，整件衣服都开始发出蓝色的静电光，然后一道电弧直接从中冒出钻入了金属墙面，整件大衣都被烧成了一团灰烬，至于那位警卫，在开枪之后便被贴着地面扑来的魏晶抓住了脚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晕了过去。
“的人。”魏晶有些无奈地看着那堆灰烬，下水道里可比棚户区要冷多了，而且不说大衣，这件衬衣可是他在AW工作时攒了三个月工资才买来的，弄脏了的话简直就和在他心尖上钻孔一样难受。
于是他索性扒下警卫的制服穿在身上，刚扣上扣子，那个乌龙堂的家伙也跑来了，他先试着踢了一脚地上的警卫，见没反应便得意地抓起掉在地上的电弧枪揣在裤带上。
“行啦，这回可以带路了吧。”魏晶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那是，那是，大哥你这么厉害，小的我就放心啦。”那家伙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原本警卫巡查的一边，钻进了一条小巷中。
魏晶也跟了上去，这条曲折的巷子像是在向内无尽地延伸一样，魏晶几乎跟不上那家伙的脚步，但至少也将他始终框在自己的视线里，但就在一个拐角后，就连视线也没能跟上。
“跟丢了？”魏晶心里一沉，但紧接着耳边传来了一声招呼：“喂，大哥，这里。”
魏晶走上前去，在一个被阴影遮蔽的角落中发现了一个几乎与影子融为一体毫不起眼的洞，刚好够一人钻入。
“哎呀，今晚的配菜找到啦。”那家伙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
乌龙堂的外围都是这种程度的变态吗？魏晶叹了一口气，问道：“我有个东西想要问你，你们是把那个家伙带到哪里去了，我想待会儿一个人过去。”
“哎呀不用那么麻烦，大哥你跟小的一路过去不也是一样的吗？”
“告诉我。”魏晶的语气不容有一丝的反驳。
那个混混大概也听出了好歹，愣了一会，还是很积极地开口了：“就在原来的制氟厂里头，这条道出去只走右边第四个巷子里吧啦吧啦……大哥您慢点走啊。”
“啊，知道了。”魏晶掏出电弧枪直接命中了蒋莉莉，她畸形的躯体抽搐了几下，最终无力地扭曲成了一团凭外表都能传递痛苦的人性。但看她的表情，大概在沉浸于那药物营造的极乐梦境里连痛觉都感觉不到，灵肉都已分离了吧，魏晶只觉得没能让她在清醒的时候死去，有些对不起自己当时的承诺。
“怎么？”混混惊诧地回过头，刚一发问，第二枪就射在了那个乌龙堂的小混混身上，他就像是在盐水中挣扎的孑孓一般，最终也拧成了一团麻花。大概他到死也没能明白为什么那个相当可靠的陌生人会忽然朝他动手。
魏晶又抽出那把电弧枪的电池槽，在空气中任凭那闪烁着的危险的红色弧光尽数散去，接着他将那柄电弧枪捏成了一片塑料饼，扔到了墙壁的破口处，听着其与那深不见底的人造深渊中纵横交错的诸多管道的碰撞声越来越远。
“好啦，该一个人过去了。”魏晶从那具蜷曲的尸体衣袋里翻出一叠钞票，虽然边缘有些烧焦的痕迹，不过毕竟是上一个时代的遗物，能保存完好的并不多见。完毕，他拉住制服的衣角不让其被洞的边缘钩住，小心翼翼地钻了出去。